助理小红眼眶通红，声音带着哭腔。
“乔总，出大事了！”
“公司官网彻底被黑，数据库泄露，客户资料全没了！”
“所有线上渠道的商品都被强制下架，线下渠道商也在疯狂退货！”
“股价...崩了...”
我一手创建的公司岌岌可危。
“砰！”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踹开。
以王总为首的几位大股东面色铁青地冲了进来，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
“陈乔，你TM是不是疯了！”王总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星子横飞，“为了一个女员工，你要把大家全都拖下水吗？！”
“你知道就因为你，公司市值蒸发多少吗？！百亿！百亿啊！”
小红梗着脖子挡在我面前：
“王总！李总！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黎月她...”
“够了！”李总粗暴地打断她，“小红，你到现在还替这个女魔头说话？她今天能这样对黎月，明天就能这样对我们任何人！”
王总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下了最后通牒：
“陈乔，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立刻、马上，去给黎月批了产假，公开道歉！要么，你现在就给我滚蛋！交出你手里所有股权！”
“王总，您不能这样！没有乔总，哪有公司的今天！”小红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您这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她搞垮公司的时候想过我们的恩义吗？！”白总嗤笑一声，“小红，你醒醒吧，站在你面前的早不是那个陈乔了，她现在就是个疯子！”
我拉住激动的小红，看向眼前这群面目狰狞的昔日伙伴，一字一句，清晰决绝：
“给各位造成的损失，我深表歉意。”
“但，黎月的产假，我陈乔，绝不批。”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随后，是更猛烈的咆哮与咒骂。
我平静地收拾好办公桌上寥寥几件私人物品，抱着纸箱，在一片鄙夷的目光中离开。
离婚后，我暂住在父母家。
神通广大的网友很快摸到地址。
家门口堆满了腐烂发臭的鸡蛋、菜叶，墙上被泼满猩红的油漆，写着“毒妇去死！”
恐怖的快递接连不断。
滴血玩偶、断头鸡还有密密麻麻写满诅咒的信。
一辈子教书育人的爸爸，几乎一夜白头。
他抓着我的胳膊，老泪纵横：
“女儿啊，爸爸从小教你，做人要讲良心，要正直！你一直都是我的骄傲啊！”
“你现在告诉爸爸，你到底为什么不给人家批产假？啊？”
“算爸爸求你了，去把产假批了，去道个歉，行不行？”
我看着父亲苍老憔悴的脸，心脏像被一只无形大手紧紧攥住，却依旧只能摇头。
却只能拒绝。
“爸，请你相信女儿。”
“黎月的假，我不能批。”
爸爸眼中的期待瞬间破裂，转为彻底的失望和愤怒。
“陈乔！你这个逆女！”
“你看看你把你妈气成什么样了！她到现在还躺在ICU里生死未卜！你到底有没有心！”
“你今天要是不去道歉，不批这个假，我...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我们断绝关系！”
我没辩解，沉默地拿起包，转身离开。
刚走出小区，赵亮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陈乔，看到自己众叛亲离的下场了吗？现在立刻去把黎月的假批了，我还能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替你在黎月面前求求情，否则，我让你净身出户，一辈子翻不了身！”
我直接挂断，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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