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琼，你怎么那么恶毒！我嫁的好好的，怎么就不幸福了？你这是诅咒！”
“你是不是喝多了？还说要给我幸福？”
“凭什么？就凭你一个退休的扫地女工么？就凭你天天拿着破手机在网上发那些无聊的跳舞视频？”
女儿越说越激动。
直言我身上的吃穿用度都是来自于她。
现在她在豪门遇到了事情，我却不肯帮助。
那场羞辱与职责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
直到别墅里的佣人来催促，说是家宴即将开场。
女儿这才不情不愿地将我带到餐厅。
餐厅偌大的圆桌上。
摆了五个椅子。
答应女儿赴宴之前，我突击学过贵族礼仪。
循着记忆，我坐在了最末位次的位子上。
我想，这样总不至于给女儿丢脸。
可女儿家里的所有人却还是含着嘲讽般的笑意打量着我。
有佣人低头走过来。
“亲家太太……这个，不是您的位置。”
他们指着角落里的塑料凳子，示意我坐在地上。
而我原本的位置。
则被一只硕大的贵宾犬占据。
女儿的婆婆含着温和的笑意。
“亲家，不好意思呀，我有点洁癖，不太能接受外人跟我坐在一张桌子上。”
“家常便饭，您不要嫌弃。”
亲家母挥挥手，几十个佣人低着头上菜。
或许是抽了血的原因，我的肚子格外的饿。
闻着那些喷香的饭菜，我的肚子忍不住发出声音。
可偏偏我的面前，却只有一包钙奶饼干。
“医生说了，刚献完血，不适合吃大鱼大肉。”
女儿含着满是崇拜的眼神望着亲家母。
“亲爱的妈妈，我知道你顾念我生物学母亲的面子。可是这都是她应该做的。”
亲家母皮笑肉不笑。
我知道。
此前女儿跟我抱怨过亲家母。
威严的豪门太太，最怕女儿嫁进去是为了钱财。
女儿这样一番表现，无非是想要展示我们是真心帮忙，不贪图任何的补偿。
“谢谢亲家太太啦。”
一家人恍若我不存在一般，于饭桌上展开热烈的讨论。
“也不知道这用熊猫血擦脸有没有用。”
“你们说，我这一把年纪了，怎么还长痘了呢？”
女儿爽朗的笑意一阵阵剜心刺耳。
“亲爱的妈妈，您这一定是青春痘！”
“证明您的身体年龄，只有十八岁！”
“以后跟您出去逛街，人家要说您是我妹妹啦！”
女儿的语气极为轻柔俏皮。
亲家母想吃鱼。
女儿就跪在地上为她精心挑选好了鱼刺，一边赔笑，一边双手奉上。
原来。
女儿从来不是不孝顺。
只是孝顺的人，不是我。
体内的精力再一次一点点流失。
直到一记清脆的巴掌声将我从宁静中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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