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枪口稳稳停在挡在秘书阿姨身前的爸爸的胸口。
全场死寂,爸爸却突然笑了。
他握住妈妈持枪的手,对着自己连开三枪。
鲜血渗出,他却面不改色地看着妈妈:「这样够了吗?」
那天的闹剧,在爸爸倒在血泊中告一段落。
回家后的妈妈遣散了所有佣人,整日呆坐在卧室床上,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整整五天,我滴水未进。
我饿得双腿发软,不停地摇晃妈妈的腿:「妈妈,我饿了……」
可她像是失了魂,对我的哀求充耳不闻。
饿到第三次昏倒时,我在别墅院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些金黄的玉米粒,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
直到腹中传来刀绞般的剧痛,满嘴冒出白沫,我才意识到那是拌了耗子药的诱饵。
我挣扎着爬到爸爸的住处,却被他拦在门外。
爸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打断我尚未开口的话:
「你顶着和你妈妈这么像的脸出现在安安面前,是还嫌她受到的惊吓不够多吗?」
「滚远点。」
门「砰」地关上,隔着门缝,我听见秘书阿姨细软撒娇的声音。
爸爸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我被邻居送去医院时,已经奄奄一息。
在急诊室抢救了整整一天,最终被切除了半个胃。
从此以后,只能靠流食维生。
第二次,是在爸爸把离婚协议递到妈妈面前那天。
妈妈冷笑着接过文件,慢条斯理地一页页撕碎。
碎片飘落,她突然抓起桌上的刀,狠狠扎进爸爸的手背。
「要离婚?」
妈妈笑得癫狂,甚至笑出了眼泪:
「秦郁,你别忘了,我们当初说好的,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吧!」
爸爸静静地看着妈妈的模样,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反手抽出刀子,将妈妈按在墙上。
「好啊,那就一起死。」
刀刃擦过妈妈的脖颈,鲜血顺着墙壁流淌。
我嚎啕大哭,一边哭喊着,一边试图上前拉开他们,却被爸爸一把推开。
后脑重重撞在桌角,钝痛传来,温热的血瞬间浸湿了衣领。
那道伤口缝了七针,从此之后,我的头上多了一道无法抹平的疤痕。
直到第三次。
秘书阿姨怀了爸爸的孩子。
这件事点燃了妈妈所剩无几的理智。
她毫无预兆地摔碎了家中所有的摆件,转身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拽着我的脑袋一次次撞到墙上。
直到我晕死过去,妈妈才终于罢休。
当天她就找人绑了秘书阿姨,强行拿掉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眼前的景象像走马灯般旋转,门外的争吵声渐渐远去。
血泊中,我敲打房门的手慢慢垂下,只觉得连最后一丝力气也从体内流走。
世界,逐渐陷入一片漆黑。
3
再次醒来时,我正被人粗暴地拖拽着前行,最后重重摔在爸爸脚边。
爸爸垂眸扫了我一眼,语气里满是烦躁:
「你妈又发疯,把安安绑走了。赶紧起来,别在这里装死!快去劝住你妈!」
我试图用手臂支撑起身体,胸腔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整个人又软软地倒了下去。
见我一动不动,爸爸焦躁地对手下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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