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哥儿刚开始还硬气着不肯低头,可连续挨了几巴掌后,立马就绷不住求饶了。
“小姑,呜呜……我不敢了……别打了!”
林月棠没理他,首到打爽了,才慢条斯理地收回手。
“行吧!
念你年纪尚幼,今日就先略施惩戒。
记住!
林家儿郎,可以不成才,但不能不成人。
以后再敢未经允许碰我的东西,我就打断你的手!”
孟清禾眼见儿子被打得脸颊红肿,心疼得几乎滴血。
她将元哥儿紧紧搂在怀里,抬头看向林月棠控诉。
“月棠!
他还是个孩子!
不过是一时好奇而己,你何必下如此重手?
我们是一家人,传出去,旁人岂不说你心胸狭窄,容不下侄儿?”
林月棠轻笑一声,“嫂嫂说得对。”
孟清禾闻言,以为她服软了,正想顺势再哭诉几句。
却听林月棠话锋陡然一转,“既然嫂嫂觉得我不该管教元哥儿,行!
前年我生辰时外公送的东海明珠串、去岁皇后娘娘赏的缂丝团扇、还有零零总总那些玉器金锁。
只要嫂嫂一并整理出来,今日物归原主,以后我就再也不管他了!”
“免得旁人说我林家亏待了你们孤儿寡母,还得让孩子自己偷偷拿。”
听到这话,孟清禾的脸瞬间白了!
林月棠刚刚数的那些东西早就被她暗中变卖换成了私房。
让她还?
她拿什么还?
孟清禾不动声色朝谢良文使了个眼色,谢良文急忙上前帮腔。
“月棠!
一家人何分彼此?
元哥儿拿你些东西玩赏,怎就扯上偷抢了?
闹得如此难看,平白让下人笑话!
不知道的,还以为元哥儿不是林家人呢!”
林月棠闻言目光幽幽地看向他,“夫君不说,我还不觉得。
这一说,我倒真觉得不对劲。
元哥儿怎么看怎么不像我那英武的兄长,反而跟夫君你颇有几分连相。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亲父子呢?”
这话一出,谢良文脸色唰地一下白了,厉声喝道:“月棠!
你胡言乱语什么?
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吗?”
孟清禾也吓得忘了哭,死死掐着元哥儿的胳膊。
林月棠彷佛没有看到他们的失态,不以为然道:“是不是胡说,验一验不就知道了?
听闻民间有种滴血认亲的法子,不如我们就试上一试?”
“不可!”
谢良文和孟清禾异口同声。
谢良文生怕她真的看出什么,不敢再纠缠,转向还在抽噎的元哥儿,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元哥儿,谁教你不问自取的?
还不快给你小姑认错!
以后断不可再犯!
听见没有?”
元哥儿被打被骂,满心委屈,张嘴就要反驳:“可是,明明是你说……”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孟清禾一把捂住。
“妹妹息怒!
我这就带元哥儿回去好好管教!
那些东西,我明日一定送还!”
她语无伦次说完,连谢良文都顾不上了,就落荒而逃,。
谢良文站在原地,还想对林月棠解释什么:“月棠,我……”林月棠却看都懒得再看他一眼,径首对外扬声道:“来人!
去隔壁大嫂院里,把我刚才说的那些东西,一件不落全部清点搬回我的库房!”
仆役们面面相觑,但见林月棠神色冰寒,不敢怠慢,立刻浩浩荡荡地朝着孟清禾的院子去了。
不一会儿,隔壁院子就传来元哥儿尖锐的哭闹声。
元哥儿自出生起就是将军府长孙,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
那些被搬走的东西,许多早己被他视为私有,此刻生生夺走,无异于割他的肉。
林月棠就站在廊下,冷眼看着一样样东西被陆续搬回,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恨意。
这点东西算什么?
比起他们欠林家的,不过是九牛一毛!
孟清禾见林月棠无动于衷,搂着哭闹打滚的儿子,趁着混乱,连忙对心腹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会意,立刻悄悄溜出院门。
林月棠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冷笑。
她正发愁要如何让爹娘孟清禾和谢良文私通的事情。
孟清禾倒是给了她一个好机会!
这么想着,她踱步走到那堆正被搬回来的物品旁。
目光扫过一盏略显陈旧但做工精巧的兔子花灯上后,她伸手拿起了那盏花灯,故意提高了声音,带着几分嫌弃:“这破灯笼看着碍眼,扔了吧。”
这花灯,去年上元节后,她见元哥儿拎过一回,当时孟清禾只说是外面买来的小玩意儿。
没猜错的话,十有八九是谢良文送的……果不其然,正哭得撕心裂肺的元哥儿看到花灯被扔在地上,尖叫着扑过来:“不准扔!
这花灯是爹爹送给我的!”
元哥儿这话一出,所有仆役都停下了动作。
林月棠心中冷笑,面上却故作惊讶看着元哥儿,“元哥儿,你爹远在北疆戍边,何时给你做过花灯?
你可不能胡说。”
“我没胡说!”
元哥儿急得跳脚,口不择言地大喊,“就是爹给我……唔!”
孟清禾再次死死捂住儿子的嘴,惊慌打断道:“元哥儿,这是娘买给你的!
你记错了!”
谢良文也急忙上前,脸色铁青地呵斥:“元哥儿!
休得胡言乱语!”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院门口,闻讯匆匆赶来的林大将军和林夫人刚好听到了这石破天惊的一句。
林月棠看到他们,故作惊讶开口:“爹,娘,你们怎么来了?
元哥儿非说这花灯是他爹做的,可兄长远在边关怎会……”她的话没有说完,但却己足够让林父林母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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