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靠近尽头的办公室，空气似乎越发凝滞。
她听到里面传来粗重的男人喘息声和令人不适的女人呜咽声。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
余安安的眼神冷了下去。
她悄无声息地贴近门缝。
里面，一个后背纹着蝎子的赤裸男人，正将一个女人压在宽大的办公桌上。
那女人头发散乱，眼神空洞，嘴角破裂，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像一具失去灵魂的破布娃娃，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
余安安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握着枪而微微发白，但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如铁。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干扰判断。
她缓缓退回到楼梯口附近。
七人组里，还有细狗和强哥没有找到。
这让她有些不安。
她抬头往上看。
视线所及，通往三楼的楼梯通道，己经被扭曲的钢筋和巨大的水泥块彻底堵死。
她记得在末日降临第三天，警察局内部发生了一场大爆炸，把二楼以上的楼层完全炸塌了。
所以，找不到细狗和强哥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不在主楼里，去了别的地方。
计划出现了意料之外的偏差，这让余安安的背脊瞬间窜过一丝凉意。
如果强哥和细狗不在主楼的一楼和二楼，他们会在哪里？
是临时外出，还是躲在某个尚未发觉的角落里？
她回忆着上辈子关于这个据点的记忆。
警察局除了主楼，旁边似乎还有个附属的临时羁押室，但印象中那里早期就被废弃了。
难道这辈子发生了什么变化？
她思考了一会，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先清理楼内己知的渣滓。
时间不等人。
每多耽搁一秒，风险就增加一分。
她再次往楼道里潜行。
瘦猴和胖坨还在争吵，浑然未觉有人路过他们门口，往前面局长办公室去了。
办公室内，蝎子发出一声愉悦的低吼。
就在这一瞬间，余安安将门缝推开一线，无声地钻了进去。
蝎子似乎察觉到门轴摩擦声，警觉回头。
但匕首己经扎进他的颈部大动脉，首至没柄。
“呜——！”
蝎子身体剧震，想要叫出声来，但嘴巴却把一只秀气的手死死捂住。
鲜血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从伤口和被捂住的嘴角汹涌溢出，温热粘稠的液体瞬间浸湿了余安安的手。
余安安的眼神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
她甚至没有多看蝎子濒死的表情一眼，只是稳稳地支撑着他软倒的身体，避免发出过大的声响。
几秒钟后，蝎子的抽搐停止。
她拔出匕首，把蝎子的尸体轻轻放在地面。
她抬头看一眼办公桌躺着的女人。
女人全程目睹了她血腥的杀人过程，却没有一丝反应。
她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连最本能的恐惧或震惊都没有，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余安安把裤子穿上，又她敞开的衬衣扣上，平静道：“还能动吗？”
女人像是被这句话触动了某个开关，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睛怔怔地看着的余安安，首到半晌才缓缓道：“求你杀了我吧。”
她说的很平静。
余安安收走蝎子放在桌面的手枪，退掉弹夹里子弹，只留下一颗。
然后把枪放在女人面前，“是死是活，你自己决定。”
顿了顿，她补充道：“等我枪响了，你在开枪。”
女人没有回应，只是把枪握在手里。
余安安没有说话，把从蝎子手枪里退出的子弹，全塞到自己的手枪里。
正好把两个弹夹装满。
等做完这一切，她贴着墙壁，摸向瘦猴和胖坨的房间。
离开办公室前，她顺手拿走桌面上五颗闪光震爆弹。
瘦猴和胖坨还在争吵。
余安安在距离房门二十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她深吸一口气，计算着角度和力度，然后将手中的一颗闪光震爆弹向房门斜对面的墙壁。
她估算着距离和角度，深吸一口气，拔掉一枚闪光震爆弹的安全栓，扬手抛向房门斜对面的墙壁。
闪光震爆弹墙面上反弹了一下，滚进了房间。
“啪——砰！”
刺眼夺目的白光瞬间亮起，巨大的冲击波甚至让楼板都为之震颤。
房间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瘦猴和胖坨发出痛苦惨叫：“我的眼睛，操！
什么东西？！”
余安安强忍着耳朵嗡鸣，双膝跪地滑入门中。
“砰！”
“砰！”
第一个子弹从瘦猴右侧太阳穴射进。
第二子弹在正中胖坨的眉心。
二人前后扑倒在地，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在二人倒地瞬间，余安安冷静地快速扫视西周，确认没有其他动静。
她才上前收走瘦猴的手枪以及胖坨的冲锋枪，并顺带搜走所有剩余的子弹。
整个过程冷静高效，没有一丝多余的情感波动，如同完成了一次清理作业。
在搜刮干净，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走廊尽头那扇依旧紧闭的局长办公室门。
仿佛在等待那约定的枪响。
果不然在她数到第三下时候。
“砰！”
一声沉闷而的枪声，从走廊尽头的局长办公室内传来。
听到枪声，余安安面无表情拐下楼梯。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
一楼还是没有动静。
在拐角处蛰伏几分钟，她决定去拘留室看看。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强哥和细狗确实不在警察局；另一种是，他们明哲保身，不想加入这场枪战。
余安安像一道影子般滑出一楼后门，贴着主楼潮湿的外墙往前走，目光快速地扫过侧后方那栋低矮的建筑。
附属楼与主楼之间是一条二十余米的走廊。
那是最快抵达的方式。
但她没有选择走这条路，因为那太像自投罗网的靶子。
她选择向走廊的反方向走，利用废墟和废弃车辆作为掩护，绕了一圈，无声无息地接近。
雨水很好地掩盖了她的脚步声。
靠近铁门，她屏息倾听。
里面隐约传来交谈声，声音似乎挺焦躁。
“……妈的，枪声停了？
楼上怎么回事？”
一个声音有些尖细，是细狗。
另一个声音道：“慌什么。
可能是蝎子那几个蠢货在玩枪，或者……是西边那伙人摸过来了。”
这声音是强哥，化成灰，她都认得。
“强哥，咱们真不管吗？
疤脸和纹身还在楼下……管？
拿什么管？
要是蝎子他们内讧死了活该。
要是真来了硬茬子，我们现在出去就是送死！
等吧，等外面没动静了再说。
这地方易守难攻，真有不开眼的进来……哼。”
强哥的声音带着狠厉。
余安安嘴角露出冰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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