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老公替我整容十次后，我终于和他的亡妻有九分像。
刚顶着这张脸到家，七岁继子冲出来，一口咬在我的手腕上，
“你凭什么顶着我妈妈的脸，你这个冒牌货！”
顾夜白没有扶我，看着我狼狈的爬起来，默默别过脸：
“别跟小孩计较，小寒已经记事，看到你的脸难免会不舒服，你先去房间吧。”
我呆呆坐在床上，
房间内的摆设全是按照安柔生前的喜好来布置，
我不允许穿自己喜欢的衣服，说话的语气也要和她别无一二。
做饭放的调料，也要精确到克，务必做出和她一样的味道。
摸着火辣辣的脸，这一刻我忽然醒悟了。
不管我再像安柔，我也只是个可笑的赝品。
那现在，我要开始做我自己。
......
我从地上撑起身，身影在玄关镜子里，与安柔的遗照几乎重叠。
顾夜白一把按住几近失控的儿子，眉头紧锁。
“不是让你先回房？怎么还在这刺激他！”
我没应声，转身进了卧室。
身后顾夜白的安抚声被门板挡住，模糊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
酒精棉按在手腕渗血的牙印上，我下意识蜷紧了手指。
那张与安柔相似的脸，也终于有几分自己的模样。
凌晨两点顾夜白才推开卧室门，看都没看我的伤，直接背过身躺在床上。
“小寒睡了。明天是他生日，他有点想妈妈了，你多担待。”
我在被子里瓮声瓮气，“这跟生日有什么关系？”
第一次见面他就指着我破口大骂，说我是来家里骗钱的狐狸精。
去年他幼儿园毕业典礼，更是当众把我的花都踩烂，还说假货不配看他的表演。
顾夜白沉默了片刻，从口袋翻出来一只祛疤膏放在床头，“你的脸记得用这个，不会留疤。”
不是“委屈你了”，不是“我会好好教育他”。
是确保这张脸完好无损，继续做他心中完美的替代品。
我拿起那管药膏，挤出冰凉的一截涂在脸上。
镜子里的脸还带着未消退的肿胀，眼神疲惫极了。
顾夜白侧过身看我，语气松快了些，
“D家新出了白兰花香的护肤品，我给你买了全套就当赔罪了，你要不要去试试？”
我动作顿住，“不了，我今天有点累，想早点休息。”
他大概以为我消气了，没再多问，伸手按开了床头柜上的香薰机。
甜腻的白兰花香弥漫开来，那是安柔最爱的味道。
可不过几分钟，我的喉咙开始发紧，皮肤也泛起熟悉的刺痒。
我熟练起身走向客房，在黑暗里睁着眼，一夜无眠。
直到晨光渗进窗帘，客厅传来压抑的交谈，
“妈，您别操心，她不会生孩子的！我每天给的维生素，早就换成了避孕药。”
“小寒是安柔的儿子，家里的一切本来就该是他的，不会有别人分走！”
我在黑暗中无声勾起嘴角，安柔的儿子吗？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空白头像的人发来一条信息。
你昨天说的是真的吗？那...她现在在哪？
我没回复，熄灭手机，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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