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脑癌晚期诊断书那天,我只剩一个月了。
真可笑。
我跟贺津行,这对圈内最有名的“纯恨夫妻”撕咬了十年,最后竟是老天爷先判我出局。
我累了,收起利爪,只想安静等死。
可那个认定我害死他白月光的丈夫,却以为我在玩新花样。
“顾玖,你装什么死!”
当他终于知道真相,跪在我床前,说他爱了我很久时,我只是平静地把离婚协议递给他。
“贺津行,你的忏悔,太吵了。”
1手里这张薄薄的A4纸,比我背负了十年的婚姻还要沉重。
“胶质母细胞瘤,四级。”
“不进行干预治疗的话,预期生命……一个月。”
医生后面的话,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一个月,这个词在我脑海里炸开,没有带来恐惧,反而是一种荒诞的、近乎解脱的平静。
我笑了。
我是顾家的天之骄女,贺津行的合法妻子,在他口中“恶毒、坚韧、怎么都弄不死”的女人,没有死于他的仇恨,没有死于这十年的明枪暗箭,却要死在自己的身体里。
我的身体,终究是比贺津行更狠,它选择用这种方式,让我一败涂地,提前退场。
走出医院,阳光刺眼。
我抬手挡了一下,手腕瘦得只剩一层皮包着骨头。
原来如此。
怪不得这几个月,我总是在凌晨被剧痛惊醒。
怪不得我的视线开始阵发性的模糊。
怪不得我连和贺津行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一直以为,那是被他常年累月的精神虐待,耗尽了心力。
原来,是死亡在敲门。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没有哭,只是静静地坐了十分钟。
我该告诉谁?
父亲?
他心脏不好,告诉他,等于催他跟我一起走。
贺津行?
我脑海中浮现出他那张英俊却永远淬着寒冰的脸。
告诉他?
我是想看他欣喜若狂地庆祝,还是想看他假惺惺地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然后在我死后,立刻把我从贺家的族谱上划掉,风风光光地把初恋的牌位迎进主宅?
不。
我不想看到任何人的怜悯,尤其是他的。
我顾玖,骄傲了半辈子,即便是死,我也要死得有尊严。
我发动了车子。
就一个月了。
这十年,我扮演“贺太太”这个角色,扮演得太累了。
我不演了。
我决定隐瞒所有人。
就让这场席卷了我全部青春的战争,以一种最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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