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我们红星机械厂出了件大事。
厂长那个据说到国外喝过洋墨水、天之骄子般的儿子沈忌,因为被相恋多年的厂花柳莺莺甩了,受了刺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厂长媳妇急得满嘴起泡,在全厂放话:“谁能让沈忌开口说话,我给她一千块钱!
外加一个铁饭碗的正式工名额!”
一千块!
八十年代的一千块!
那可是万元户的十分之一!
整个厂子的未婚女青年都疯了,天天变着法儿地往沈家那栋小洋楼跟前凑。
我拨开叽叽喳喳的姑娘们,她们正围着院门口晒太阳的沈忌,嘘寒问暖。
“沈技术员,喝水吗?
我给你晾好了。”
“沈技术员,吃苹果吗?
我给你削皮。”
沈忌眼皮都懒得抬,一张俊脸冷得像车间里刚淬火的钢。
我清了清嗓子,冲他喊:“沈忌,不是你昨晚在被窝里求我的时候了?”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像被掐住脖子的鸡,瞪着我。
沈忌那张冰山脸瞬间涨红,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指着我,嘴唇哆嗦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我没!”
他妈当场就从屋里冲了出来,激动地抓住我的手,反手就塞给我厚厚一沓“大团结”。
我揣着滚烫的钞票,高兴得找不到北,每天跟在他身后,变着法儿地逗他,把厂长媳妇给的“治疗费”赚得盆满钵满。
他嘴笨说不过我,又不能动手打女人,急眼了,就把我堵在墙角,用嘴来堵我的嘴。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临时工,成了厂长家板上钉钉的“准儿媳”。
每次我胡说八道撩他,他势必要用行动惩罚到我嘴软腿软,再也不敢。
婚礼前,当初去南方闯荡,被花花世界“毒打”过的柳莺莺回来了。
当晚,沈忌没有回家。
我看着空荡荡的婚房,拿起我俩攒了半年的积蓄,和我给他准备的婚戒——一个用钢材亲手打磨的螺母。
我把螺母放在桌上,转身离开。
这点积蓄,够我去南方的火车票了。
这个“准儿媳”,我不当了。
01“姜禾!
你个不要脸的!
你胡说八道什么!”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柳莺莺的闺蜜,张翠。
她指着我的鼻子,气得脸都变形了。
周围的姑娘们也回过神来,对着我指指点点。
“天呐,她怎么敢这么说?
太骚了!”
“就是,沈技术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