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指尖冰凉。
会议室里空调开得很足，但他后背的衬衫却被冷汗浸透，紧紧黏在皮肤上。
他听着项目经理赵磊——他那位年仅三十二岁，却已大腹便便，靠着表舅是公司副总上位的直属上司——正用他那特有的、带着点黏腻腔调的声音，向客户代表陈思远介绍着“他的”项目方案。
“……基于对贵司品牌调性和目标客群的深度洞察，我们提出了‘破圈引力’这个核心概念，”赵磊滑动着PPT，屏幕上精美的图表、缜密的数据、富有创意的构想流水般呈现，“通过这三个阶段的精准营销投放，预计能为‘星耀’新系列带来至少百分之三十的市场声量提升……”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扎在林峰的耳膜上。
这方案，是他林峰，连续熬夜七十二小时，喝光了整整两箱速溶咖啡，啃着干硬的面包，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一个数据一个数据核对出来的。
而现在，署名者只有赵磊。
他甚至能闻到投影仪光线里漂浮着的，自己昨晚通宵奋战时留下的疲惫气息。
陈思远，那位二十七岁的富二代客户代表，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意大利高定西装，袖口露出价值不菲的腕表，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他微微颔首，目光偶尔扫过林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方案整体框架不错，”陈思远慢悠悠地开口，手指在光洁的会议桌上轻轻敲击，“比之前某些人提交上来的，连基本逻辑都不通的草稿，要像样得多。”
林峰猛地抬头。
初稿？
那份被赵磊贬得一文不值，据说“漏洞百出”甚至“可能泄露了公司核心思路”的初稿，不也是他做的吗？
赵磊立刻接话，语气痛心疾首：“陈总过奖了。
也是我们团队内部管理不严，之前让一些能力不足、责任心欠缺的员工接触了核心资料，差点酿成大错。
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及时纠正，才没有影响与贵司的合作。”
他说着，意有所指地瞥了林峰一眼。
血涌上了林峰的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他习惯了隐忍，习惯了在赵磊的压榨和抢功下低头，只为了那份不算丰厚但能支撑他在这个城市活下去的薪水。
可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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