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是在她父亲六十大寿的寿宴上,被顾衍当众退婚的。
一纸休书,由顾家大管家高唱着念出来,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钢针,扎进在场每一个沈家人的耳朵里。
他说她沈璃,空有美貌,内里无德,善妒不堪,德不配位,不堪为顾家宗妇。
最后一句是:“我家公子,已与镇国公府千金李嫣然定下婚约,不日完婚。”
满堂宾客,鸦雀无声。
前一刻还觥筹交错,其乐融融的尚书府,瞬间变成了一座被冰封的坟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一场最精彩的猴戏一样,聚焦在沈璃的身上。
他们等着看她哭,看她闹,看她像所有被抛弃的女子一样,昏厥在地。
沈璃没有。
她甚至还端着酒杯,唇边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
只是那双平日里总是含情脉脉的桃花眼里,此刻结了冰。
她看着不远处,那个她爱了十年,从青梅竹马到白首之约的男人,顾衍。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锦袍,意气风发,身边站着的,正是那位新出炉的未婚妻,镇国公的掌上明珠。
他甚至不敢看她,那躲闪的眼神,比休书上的任何一个字,都更伤人。
攀权富贵,踩着她的脸,她的心,去换一条青云路。
真好。
沈璃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辛辣,像一把火,从喉咙烧到胃里,却暖不了那颗已经凉透的心。
她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顾衍面前。
“顾衍,”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这十年,就当是我喂了狗。”
她说完,转身,对着早已气得浑身发抖的父亲,尚书沈从安,深深一拜。
“女儿不孝,让沈家蒙羞。”
她抬起头,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沉寂的死灰,“但请父亲信我,今日沈家丢掉的脸面,来日,女儿会亲自,一片一片,给您挣回来。”
说完,她没再看任何人,挺直了脊梁,走出了这个让她沦为全京城最大笑话的宴会厅。
三天后,就在全京城都在议论尚书府千金会如何寻死觅活的时候,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像一颗炸雷,在京城炸响。
沈璃,用她那份本该用于嫁入顾家的、价值连城的十里红妆,买下了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那座三进三出,占地十亩,曾经是前朝亲王府邸的“醉仙楼”。
她要做什么?
所有人都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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