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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传笔趣阁

陈后宫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叫做《玉奴传笔趣阁》是陈后宫的小内容精选:我家夫人生得如花似冠绝京我却是最普通不过的沽酒平常都由夫人当街鬻某日镇南王经对夫人一见倾有意纳她为夫人腼腆笑道: 使君自有罗敷自有第二我被吊死在城门楼镇南王回之一笑: 现在没有三个月夫人坐着一顶小轿进了王王爷搂着她冰肌玉骨的身笑得如痴如他还不知道枕边的这个美可比他还要恐怖多1我还记那日小妹陪我在家里酿发现丁香桂皮用...

主角:镇南王,罗敷   更新:2025-10-11 08:1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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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夫人生得如花似玉,冠绝京华。

我却是最普通不过的沽酒人,平常都由夫人当街鬻酒。

某日镇南王经过,对夫人一见倾心,有意纳她为妾。

夫人腼腆笑道:

使君自有妇,罗敷自有夫。

第二日,我被吊死在城门楼上。

镇南王回之一笑:

现在没有了。

三个月后,夫人坐着一顶小轿进了王府。

王爷搂着她冰肌玉骨的身子,笑得如痴如醉。

他还不知道吧,枕边的这个美人,可比他还要恐怖多了。

1

我还记得。

那日小妹陪我在家里酿酒,发现丁香桂皮用完了,我脱不开身,让小妹上街市买。

两个时辰过去了,天空黑得布满星子,仍不见小妹的踪影。

左邻右舍都在议论,说是镇南王回京,为了给他办接风宴,王府买空了东市所有香料。

难怪呢,小妹多半跑去更远的西市了。

刚巧到了收摊的时辰,我把酒坛封了口,正打算把这对姑嫂一并接回家。

没想到脚刚踏出门槛,一群身材魁梧的蒙面大汉堵住了去路。

他们凶巴巴地问:

你是不是潘玉奴的丈夫?

我吓了一跳,才点了点头,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迎面打来。

鼻腔里冒出浓郁的血腥味,紧接着被团团围住,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我承受不住,抱着脑袋昏厥过去。

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第二日。

天色阴暗,暴雨如注。

我看见自己浑身染血的身体被吊在城门楼上,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雨点无情,砸落在我狼狈的身躯上。

原来我已经断气很久了。

我的魂魄飘在半空中,遥遥望去,下边挤满了人。

有两个急慌慌的影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城楼下,隔着漫天雨帘抬头一看。

我与她们对视,顿时如遭雷击。

这两张素净的面孔,一个是我的夫人玉奴,一个是我的小妹阿离。

玉奴两眼僵直地盯着我的尸体,脸上雨水肆虐,拉住阿离的那只手止不住地颤抖。

我最见不得她伤心的样子了。

犹豫着要不要飘下去安慰她,却又怕吓着她。

此时,看热闹的人群里有个衣着华贵、面容俊朗的男子迎面走过来。

他盯着玉奴苍白的面孔,唇边泛着冰冷的笑意:

现在没有了。

我微微一怔。

突然明白自己为何会被吊死在城门楼上了。

2

玉奴给了看守一吊钱,换来了我的尸体可以送回家。

阿离抱着我哭得撕心裂肺。

玉奴把油灯点到最亮,将阿离扯到一边,剪开我身上染红了的血衣。

太可怕了。

我遍体鳞伤,到处都是青紫的。

怪不得阿离哭得这样伤心。

这是皮鞭抽打过的伤痕,这里断了三根肋骨,后脑勺有被棍棒击打过的伤口,再用女人的腰带勒死的。

原来我死前经受过这么多折磨,我竟然一点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了。

玉奴扒开我身体的每一处仔细检查,比衙门里的仵作还厉害。

只是,她一滴眼泪都没流下来。

我心里有些发酸,却也明白,她是最冷静不过的。

人都死了,是哭不活的。

直到我出殡那日,玉奴不知为何,突然抽抽噎噎地,掩面而泣。

那个在城门楼下见到的男子又出现了。

他走进门,袍面绣着金线的麒麟足够照亮整个茅草屋。

玉奴……

男子唤着她的闺名,走到伏在棺材上哭泣的玉奴面前,温柔地将她拉进怀里。

玉奴回过头,我清楚地看见他眼底压不住的惊艳。

就连我这位朝夕相处,见过她多少娇艳时刻的夫君,也小小地震动了一下。

果然人要俏一身孝。

玉奴一身缟素,素净的鹅蛋脸上挂着泪珠,双眸泛着红,贝齿轻咬樱唇,说不出的我见犹怜。

男子陪玉奴说了一会话,给了一锭金子,走了。

玉奴拿钱给我找了一处风水宝地,望着我的棺材被一抔接着一抔的黄土淹没,对阿离淡淡道:

以后你就是我女儿了。

阿离撇撇嘴,还想多问两句,瞅着玉奴冷漠的侧脸,只能老实地点点头。

3

原来那个身着华贵的男子是镇南王,百里澜。

他对当垆沽酒的玉奴一见倾心,想要纳她为妾。

奈何玉奴有了我这个夫君,他干脆杀了我,让玉奴没了后顾之忧。

我就这么被吊死在城门楼上。

何其悲凉。

按照本朝例律,妻子要为亡夫守寡一年才可再嫁。

但是百里澜等不及了,还不足三个月,他便声势浩大地登门求娶玉奴。

玉奴,让本王来照顾你们母女吧,尤其是阿离还小,她需要一个父亲。

玉奴眸底的泪珠晃荡不停,又急又羞地把王爷推到门外。

百里澜仍然不放弃,甚至彻夜守在门口,惹得到处流言纷纷。

他们惹不起镇南王,只敢躲在背后戳玉奴的脊梁骨。

说她是个荡妇,夫君没死呢,就勾搭上了王爷,和王爷合谋害死了夫君,一心等着攀高枝。

还说阿离也不是个好东西,想着阿兄死了,干脆姑嫂俩一块给王爷做妾,和和美美。

我的魂魄趴在屋顶上听着,当真气急了,想要去撕了这些坏人的嘴巴。

他们根本不知道,玉奴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阿离是最懂事纯洁的孩子。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怎敢如此诋毁我这辈子最心疼的女人。

我难过极了。

最终玉奴架不住,松口了,她可以入府为妾,只是有三个条件。

她成婚要一顶缀满东珠的凤冠。

一身绣满蝴蝶的婚服。

一双蜀锦做的玉鞋。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百里澜却问:

就要这些?

就要这些。

百里澜蹙紧的眉头舒展开来,轻轻笑了。

还以为你会狮子大开口让我去弄些什么稀奇玩意,原来就是这些东西,你等着便好。

他摸着玉奴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面孔,动情地吻着她的唇角。

可我怎么记得。

当年我迎娶玉奴,也送了三样东西。

不过就是一支生锈的金簪,一顶绣着花好月圆的红盖头,一对龙凤花烛。

金簪是我攒的碎银子买的。

花好月圆是我亲手绣的,本就是手艺人,也会些针线活,但还是扎破了指头。

龙凤花烛则是爹娘成亲时没用完留给我的。

送到玉奴手上时,我很惭愧,担心她会嫌弃,因为这些东西一点也配不上她。

但玉奴欢欢喜喜地收了,还扑到我的怀里同我撒娇,说这根金簪等到阿离结婚时还能送给她当陪嫁。

现在想想,玉奴这样的女子,配得上世间一切奇珍异宝。

她只是心善,不忍戳破我的穷酸罢了。

几日后,百里澜真的弄来了那些东西。

城里流言纷纷,说是东珠是皇后才能用的,他不顾皇后颜面花高价向渤海国收购东珠,惹得皇帝龙颜大怒,在朝堂上斥责镇南王僭越,色令智昏。

那袭婚服是他找了宫里的绣娘连夜赶制的,如有不从,便拖出去打死,满宫对他的霸道行事怨声载道。

还有蜀锦做的玉鞋,更是奢侈无比,导致御史台弹劾镇南王作风奢靡的折子多得像雪片。

不过,百里澜都不在乎。

他在乎的,只有玉奴。

当日,玉奴坐着一顶花轿离开了我们那座小小的茅草屋。

我的魂魄跟着她的花轿飘了很久很久。

望着她红妆粉黛的模样,我的眼眸酸得发胀。

我想,我死得真好啊。

玉奴从前同我过了多少苦日子,每日风吹日晒当街鬻酒,嗓子都叫哑了才能卖出一两壶。

她这样的如花似玉,冠绝京华,我却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卖酒人。

给不了她荣华富贵,许不了她锦绣前程。

旁人都说,我是配不上她的,犹如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种在牛粪上。

如今这朵牡丹终于栽种到了金镶玉的花瓶里。

我的玉奴也找到了能将她放在掌心里娇养的男人,过上岁月静好的日子了。

真好啊。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却仍然像针扎一般疼痛呢?

4

玉奴进了王府,成了镇南王的第四房妾室。

洞房花烛夜,百里澜把床帏之内照得亮如白昼。

他说玉奴这么漂亮的女人,不只是脸蛋好看,身体更是妙不可言。

他一定要把玉奴身上的每一个地方,都仔仔细细地看清楚。

就像玉奴当日给我验尸那样。

红被翻浪的声音我不敢听。

但玉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我记得我们第一个夜晚,不是王爷这般粗暴大胆的。

我才取下她的盖头,就羞红了脸颊,不敢继续往下碰,更不敢看她盈着烛光的眼眸。

反倒是玉奴笑吟吟地,她坐在床边脱光了衣服,滑溜溜地像一尾鱼一样钻进被窝里。

然后闭上双眸,轻轻吻了一下我的唇角。

那是我永生难忘的夜晚。

我睡不着,没想到阿离也睡不着。

她拿着我送给玉奴的金簪,在王府的花园一圈圈地散步,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天空泛起鱼肚白,玉奴坐在床边,给她擦脸。

是玉奴把她背回来的。

阿嫂?

阿离有点担心地望着她。

她莞尔一笑,把毛巾盖在阿离的额头:

你放心,他对我满意极了。

我打量着姑嫂俩诡谲莫测的脸色,心不由地往下一沉。

镇南王自然喜欢玉奴。

只是他还不知道,这副美艳绝伦的皮囊下,包裹着多么狠绝毒辣的一颗心。

5

我和玉奴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在三年前。

那一年,我带阿离去江南游玩,在一条破船上过夜。

睡梦中,我听到微弱的呻吟声。

走出船舱,我远远望见一个披着长发的什么东西趴在一根折断的树干上。

阿离跟着出来,尖叫一声,说是水猴子上岸了。

我把那怪物捞上船,日头升起时,怪物醒过来,乌发红唇,肤如凝脂,美艳如妖孽。

阿离指着她,颤声道:

阿……阿兄,这是不是话本子写的画皮鬼啊。

女子眨眨眼睛,俏皮一笑:

多谢两位恩人,玉奴感激不尽。

她说她叫潘玉奴,是个扬州瘦马,本要送给当地豪绅做妾,但豪绅生性残忍,喜欢虐待女人,她实在不敢去,便逃出来了。

求两位大人怜爱,不要把玉奴送回去,否则……玉奴会被活活打死的。

玉奴揪着我的袖子,哭得楚楚动人,泪珠子不断滚下来。

看见她落泪,我的心像被滚油烹了似的。

然后我便将她带在身边。

玉奴是个可爱极了的姑娘,仿佛是一缕春风般吹过我的心田。

我喜欢她。

喜欢她逆着柔光的脸庞。

喜欢她被风吹起的乌黑发尾。

喜欢她和阿离捉弄我时,眼底狡黠的微笑。

和她呆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觉得像吃了蜜般快乐。

但我也不笨,经年累月地相处下来,我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她自称是受过调养的扬州瘦马,却不会刺绣,不会画画,看不懂棋谱,甚至分不清月琴和琵琶。

本应柔嫩的一双手,也结着厚厚的茧子。

就连不过七岁的阿离也起了疑心,想要提醒我,这位漂亮姐姐身上藏着的秘密。

赶在阿离告诉我前,玉奴察觉了。

她以买糖为借口,把阿离骗到一处角落。

一双纤纤玉指掐住了阿离的脖子。

我躲在暗处吓了一跳,以为阿离看穿了什么,玉奴要杀她灭口。

刚想跳出来阻止时,玉奴却凶神恶煞地问:

你到底是他的童养媳,还是和别的女人生下的野种,还是真的妹妹?

我惊呆了。

阿离也惊了,结结巴巴地告诉玉奴,我是怎么用一根烤红薯救了快要饿死的她,认她当义妹的。

玉奴不禁眉开眼笑,想要掐死阿离的手忽然抱住阿离的脸,吧唧一声亲了一口。

从此以后,你也是我的妹妹了。

我松了口气,原来是我思虑过多了。

玉奴说到做到,把阿离当亲生妹妹一般养着,吃的用的总会紧着阿离。

后来阿离被她养熟了,屁颠屁颠地过来告诉我当日发生的事。

阿兄,话本子上说关心则乱,因为玉奴姐姐喜欢阿兄,才会在意你身边有别的女人。

当晚,我把玉奴唤到湖水边。

湖边倒映着整片星空,仿佛洒满了捣碎的琉璃。

我攥紧了玉奴的手,柔声问她:

玉奴,我心悦你,你可不可以嫁我为妻?

我太不像话了,明明是坦白心意,脸红得像个熟透的烂柿子,话也说不清。

玉奴一个劲地盯着我,抿着嘴笑。

最后月亮爬上来,她披着温柔的月光,窝进我的怀里,听着我强烈的心跳,说:

嗯,我答应你。

6

清晨,玉奴去给主母敬茶。

百里澜的王妃是皇帝指给他的,宰相府的嫡大小姐卢氏。

妾身潘玉奴,给王妃请安。

卢氏扫了一眼跪得笔直的玉奴,把茶盏接过来。

好了,以后就是自家姐妹了。

听到姐妹二字,底下的其他两房妾室都忍俊不禁。

我跟在玉奴身后,扫了她们一眼,纳了闷。

怎么回事,这些女人除了卢氏,长相上都有点相似啊。

二房苏小娘夸了一句四妹妹美若天仙。

却听得三房赵小娘冷笑一声:

大姐姐二姐姐你们也忒好性子了,刚死了老公,一年的守寡期都没过,就眼巴巴地上赶着来做妾了,我还真是为她感到害臊

她盯着一言不发的玉奴,语气里充满了鄙夷。

听说她是当街鬻酒的,整日里抛头露面,勾搭男人,她不发骚,哪个男人会去买她的酒?

我刚走那几日,屋门口到处都是这样的话,说得比赵小娘难听一百倍。

卢氏明显不悦:

你少说两句。

赵小娘完全不听她的话,笑得更加嘲弄。

说起来潘小娘还得感谢姐姐我呢。

苏小娘在一旁微笑着看戏,并不言语。

王爷第一次见潘小娘,还不知道她有家室,是我提醒了王爷,告诉了王爷她家住在哪门哪户,这才换来了潘小娘进王府的机会。

玉奴浑身一僵,眼底弥漫着浓厚的血色。

我知道,她是动了杀心了。

果然,只见她的手在袖子里一转,滚烫的茶水顷刻间灌进了赵小娘嘴里。

啊,我的舌头

赵小娘疼得捂住嘴巴,舌头烫出了好几个血泡,唇角渗出血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谁也没看清楚,可赵小娘一心咬死了玉奴,是她离自己最近,是她害的。

卢氏也不知所措,竟然是苏小娘做了决断。

潘小娘,你第一日进府便引发了这么多的不痛快,只能家法处置了。

她命玉奴跪在阶下,取来一根手腕粗的长鞭,交到赵小娘的手上。

潘小娘,家法如此,烦请你多加忍耐。

赵小娘乐得发癫,没成想第一天就可以给玉奴一个下马威。

潘……潘玉奴,别以为你长得漂亮便可以狐媚王爷,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遇见我们姐几个,低着点头做人

她高高举起鞭子,一下紧接着一下狠狠抽在玉奴身上。

玉奴面色惨白,一声不吭地忍受着,背部不一会儿见了红。

我看得心疼不已,恨不得挡在她面前,替她受了这些痛楚。

不别打我阿娘,要打就打我吧

阿离哭哭啼啼地扑在玉奴身上,跪求赵小娘不要伤害她。

赵小娘骂阿离是个不要脸的拖油瓶,打得更厉害了。

玉奴又反过来护着阿离,求她放过一个孩子。

主母的院子里哭作一团,卢氏看得胆战心惊,连忙派人去请王爷过来。

在百里澜的脚踏进院子时,玉奴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适时地晕倒在阿离怀里。

阿离故意发出一声惨叫:

阿娘,阿娘你怎么了

百里澜听到动静,大步流星地走过来,将玉奴搂在怀里。

玉奴你怎么样?

他摸着她背后鲜血淋漓的鞭伤,焦急地喊道。

玉奴勉强睁开眼眸,眼角流下一滴晶莹的泪珠。

先救……先救我们的孩子。

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让在场所有人听到。

百里澜满脸惶恐地往下一看,玉奴的裙面被鲜血染得红得刺眼。

血不断涌出来,甚至打湿了他的指尖。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看傻了眼。

来人……来人

离开时,百里澜鹰眼般锐利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眸色闪动着嗜血的光芒。

7

玉奴的孩子没有保住。

百里澜坐在床边,整个人阴鸷得可怕。

一个月的孩子,正好是我们第一次的时候。

玉奴伸出手指,紧紧握住百里澜的掌心。

是玉奴没有福气,保不住这个孩子。

百里澜望着她满脸的眼泪,心疼得一抽一抽的。

不许胡说,你是天底下最有福气的人,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

他把玉奴搂进怀里,紧紧的,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玉奴,你别多想,先把身子养好。

他起身,离开前拍了拍阿离的肩膀。

你是个好姑娘,懂得护住自己的阿娘。

阿离泪眼汪汪地扯住他的袍角。

王爷,你会给我的弟弟报仇吗?

弟弟两个字刺激得百里澜几乎压制不住杀意。

他勉强克制住,按着我的肩膀,一字一顿道:

你放心,本王一定会还你和你阿娘还有未出生的孩子……一个公道。

玉奴坐小月子的期间,卢氏和苏小娘接连送来人参燕窝。

赵小娘更是每日准点过来,请求看望玉奴。

她看出了玉奴对百里澜的重要性,害怕得要命,可玉奴根本不会见她。

既然她自个要找死,干脆先杀了她祭旗。

玉奴吃了点牛肉汤,躺在床上剔牙,完全看不出是刚小产过的虚弱妇人。

她们心知肚明,百里澜真的生气了,赵小娘绝对要倒霉。

卢氏没地位,赵小娘是个蠢猪,偌大的王府竟然是苏小娘做主,百里澜似乎也很看重她。

是啊,我从门房那里打听到,苏小娘是镇南王从江南带回来的瘦马,从前还有个小妾,就是因为得罪她,被镇南王下令活活打死了。

阿离是个小孩子,府里下人都不会避讳她,时常逗她玩,让她套出来好多阴私事。

玉奴思忖道:

这个苏小娘,该不会掌握了什么把柄吧。

我想了想。

应该不是,百里澜这脾性的人,皇帝都不怕,敢由着一介妇人握住他的把柄?

阿离瞟了一眼桌上的燕窝汤,心虚地问:

那个……孩子真的是镇南王的?还是我阿兄的?

玉奴把牙签弹到阿离的脸上,笑嘻嘻地说:

傻孩子,那是猪血郎中我早买通了。

她笑着笑着,眼圈忽然红了。

如果真是你阿兄的,我就算拼尽一条命,也会让这孩子平安诞生于世的。

玉奴转了个身,窝在被子里默不作声。

我久久地凝视着她的背影,心仿佛在慢慢流血。

曾几何时,玉奴最大的心愿便是与我有个孩子。

只可惜,她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

到我死去,她也没能做成母亲。

8

百里澜的公道很快就来了。

入了冬,京城迎来了第一场雪。

百里澜在府里设宴,邀请王公贵族赴约。

卢氏作为主母必须作陪,苏小娘借口生病不出门,玉奴更是懒得动弹。

整个王府的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

宴会进行到一半,百里澜喝得醉醺醺的,说他有个妾是教坊司出来的舞姬,绿腰舞跳得极好。

众人连忙起哄,要看赵小娘跳舞。

百里澜不忘补充一句,她的脚生得漂亮,光着脚跳这支舞,才最为赏心悦目。

赵小娘不得不脱掉靴子,赤足踩着冰冷的新雪,跳了一晚上的绿腰舞。

跳到第二日拂晓时,她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茫茫雪地里。

听郎中说,赵小娘双腿冻得青紫,已经废了,再也不能走路。

玉奴烧着昂贵的红罗炭,对阿离说:

走吧,我们去送这位小娘最后一程。

百里澜嫌弃赵小娘晦气,把她挪到一个柴房养病。

说是养病,其实每日就给些清粥小菜,想慢慢熬死她罢了。

门一打开,就连我也被迎面而来的寒气扑得打了个哆嗦。

赵小娘病得迷糊了,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王爷,潘小娘的孩子真的和妾身没有关系,是她自己身子弱,保不住……

话还没说完,她看清了玉奴的长相,脸上浮现出恶毒的恨意。

你个贱妇过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

玉奴走过去,一把掐住了赵小娘的下巴。

狠狠用力。

当日,百里澜从我的摊子上离开,是不是你告诉他,我的夫君是谁,是不是你告诉他,我家住哪里,让他带人上门,杀了我的夫君?

赵小娘疼得冷汗直冒,这潘玉奴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手劲。

那……那是因为我从前也住过你家附近,我在你摊子上买过酒,所以知道,可是王爷问起来,我怎么能不回答

玉奴低下头,眸底涌动着骇人的杀意,看得人毛骨悚然。

既然你管不住自己的舌头,那我就帮帮你吧。

她咔嚓一声,卸了赵小娘的下巴,抽出匕首,猛地捅进了她闭不上的嘴巴里,狠狠转动。

半截舌头血淋淋地掉在地上。

赵小娘满嘴都是血,她支支吾吾地,满脸惊恐地盯着玉奴。

她此时此刻才明白,自己惹到了一个不得了的女人。

光是割断舌头还不够啊,我怕你会唇语呢。

玉奴把赵小娘绑在床柱上,接过阿离递来的针线,穿针引线地在她的上下唇间游走,把她的嘴唇缝成一条直线。

赵小娘痛苦地在床上扭来扭去,两只眼睛拉满血丝,充满着见了女鬼似的绝望。

好了,这下我可以放心地……放心地让你死了。

玉奴擦干净手上的血污,对着赵小娘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9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看玉奴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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