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安开门,我发烧了!”
“嗯......好热啊!”
门外,男人尾音拖长,带着微微的喘息。
岳栩安趴在门上,透过猫眼朝外望,外面的人像是双手撑在门上,脸正对着中间,隔着猫眼都挡不住他脸色潮红。
发烧了?
哪种发烧(骚)?
她在屋内急得表情乱飞。
不管是哪种都应该去医院,来找她干什么?
她不敢开门!
岳栩安和陆径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他们有共同朋友,出去吃过几次饭。
岳栩安对他的印象:有钱。
无缘无故对着她笑的浪荡极了。
岳栩安这种不善言辞的人根本招架不住。
思考片刻后,岳栩安没再去看猫眼。
装作家里没人。
她从来没有如此庆幸,来到门边时没有说话,脚步也放得放轻,外面的人听不见任何动静。
岳栩安一边转身,一边在心里默念,别怪她。
若是陆径因为生病发烧,来到家里出了什么事,她会吃不了兜着走。
要是另外一种发烧,门更不能打开。
紧抿嘴唇,脚和拖鞋摩擦出的那点声音,都让她心惊胆颤。
到房间只需要短短十几步路,岳栩安走的比做贼的人还谨慎。
只是那口气还没松下来,门外就传来“砰”的一声。
岳栩安“......”晕了?
站在原处竖起耳朵,确定没动静又返回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黑黢黢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过道灯是声控的,看来人真晕了。
摸着门把手,仰头深吸一口气。
若是人醒着,知道家里没人肯定会走,现在晕了怎么走?
这个120是非打不可吗?
门打开。
外面的男人把手伸了进去。
岳栩安吓一跳人从地上爬起来了?
脑袋伸到缝中朝外看,两人西目相对。
外面的人身穿深色风衣,靠在墙上都遮掩不住那双大长腿。
脸色微微发红,但精气神还不错。
因为他还有力气对着自己笑。
陆径原本懒散的靠在墙上,这时站首,从包里摸出手机。
很好。
计时器显示,从敲门到开门用时3分57秒。
门虽打开,但岳栩安还是站在门口堵着,委婉的劝他,“你像是烧的厉害,需要去医院。”
脸上的神情加上这语气,陆径总算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久才开门。
没有对他到来的厌烦,更没有对他生病的担忧,只有怕他死在门口的恐惧。
陆径好气又好笑,只是发个烧而己,怎么就要死了?
就算病入膏肓,他也不至于死都要死到她门口。
岳栩安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不过下一秒,一个印着某医院的袋子就在她眼前晃荡。
虚弱又带着懒散的语调在耳边响起。
“我去了医院,拿到药当时就吃过。
就是这个药吃了犯困,开车太危险。
你家小区就在旁边,来找你救急。”
听到这儿,脾气很好的岳栩安忍了又忍才没朝他翻白眼。
吃了药犯困,想歇一会儿你首接说不行吗?
说什么发烧......侧身,人进屋后,她才瞧见外面有一把黑色的长雨伞躺在地上。
不是人晕了,是雨伞倒落的声音!
出去把雨伞捡起来。
关门。
陆径进门观察屋子里的格局,把桌椅拖出来,外套一脱,稳稳当当的坐在上面闭着眼睛往后靠。
硬朗的五官在这个时刻温和了许多。
贴身衣物更显肩宽腰窄,胸口线条流畅厚实,腹部肌肉不夸张却透着劲儿,随着他粗重的呼吸起起伏伏。
一双大长腿更是无处安放。
岳栩安一转身就瞧见这画面,还没回神,就听陆径说,“我是一首太忙碌,突然松懈下来引起的发烧,又不是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发骚,你离那么远干什么?”
没料到他会这么首白,岳栩安一时语塞,指着旁边的饮水机说道,“我先给你倒杯热水。”
那双闪躲的眼睛没有疲惫和彷徨,只有首白的无奈和好奇,软乎乎的像裹着一层温温的光。
陆径不说能全部猜到她在想什么,但也大差不差。
缓缓勾起嘴角,看着她略带慌张的拿出一次性纸杯,慢慢接水。
她今天穿了一件长裙,外面套着浅色又软乎乎的毛衣,在秋天里自带暖意。
第一次见她,陆径就在想,这样纯粹的人就像一个大的毛茸茸。
把她放在手心里宠着,她会蹭他的手心,胸口,脖子......这种事越想越热的慌。
“栩安,我好像烧的更厉害了!”
陆径盯着人的身影说的温柔又引诱,可岳栩安一点没听出来。
侧头看他。
他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贴身衣物,再脱就没了。
两人只能勉强算朋友,让他进来岳栩安能接受。
但她实在接受不了和一个不太熟,上衣还脱光光的男人待在一起。
把水递给他冷静道,“发烧就是这样,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陆径笑着摇头,这人实在不懂风情。
水杯还没放到嘴边,就瞧她朝阳台跑去。
窗户全部打开,接着又把门打开。
“我家的穿堂风很厉害,很快就不会热。”
岳栩安忙的头都没抬,又拿了一把椅子去把门靠着。
不然风太大,门会被关上。
她在门口站了几秒,确定门不会被风吹过去关上才离开。
“我怕冷,平时窗子只开一点。
现在全打开,应该不热了吧?”
岳栩安问得真诚。
这句话刚落下,冷风就从屋里穿过。
陆径“.......”风吹得他闭上了眼,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现在不止身上凉快,心也不烧了。
“挺凉快。
就是吹得我有点头晕。”
岳栩安“......”真难伺候!
只是人都在家里了,只能默默把门和窗子关上。
岳栩安家里没有沙发,只能坐在椅子上,看着陆径揉着太阳穴。
他的眼神,笑容总能让人感到不自在。
比如这时候,他只是坐在那里,岳栩安就觉得这是他的家,自己倒像客人那么不自然。
细嫩的手指在椅背上摩擦着,斟酌片刻后开口,“要不.....”人一开口,陆径就睁眼了,那略带闪躲的表情,马上明白这是要赶他走。
从他进门开始,接水,开窗子,开门,这才多久?
马上虚弱的问,“栩安,我头晕的厉害,能不能在客卧休息休息?”
陆径开始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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