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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笨牦牛你别太荒谬!

阿於很迷糊 著

言情小说连载

主角是云宴阳崽的现代言情《兽笨牦牛你别太荒谬!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代言作者“阿於很迷糊”所主要讲述的是:依旧是N多设定(双洁) 详情可移步正文为前面是兽世所以暂时不会有情感上的反派但小配角还是会有的唷! —————————— 现代户外主播云宴在打造了属于自己的“诺亚方舟”准备逃离吸血虫父母躲去国结果遇到了超大型泥石流一睁眼已经来到了一个奇怪的世界运似乎不打算给予他补他经历了一系列的几乎和上辈子一样的糟心事好在一头野兽抚养了他到他在丛林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个部回来了……. 他慢慢发似乎有些认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迎大家捉欢迎大家找错误文每章均字7000 以日更两章者接受批评不代表接受挑刺儿请大家珍惜看文诺!

主角:云宴,阳崽   更新:2025-11-01 18:5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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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本小说的设定如下:

1,架空原始兽世,无男雌/女雄设定。(存在少数情况,遵循动物界设定,比如黄鳝有时候会变成异性别这种情况的存在,会尽可能的保持严谨。)

2,无雄性会怀孕设定,也没有任何的手段还有金手指可以打破这一底层逻辑。

3,雄性兽人可以变回兽形,但是雌性无法变回兽形,兽人无论雄雌都拥有属于他们动物种类的特征,耳朵,尾巴,又或者是鳞片,翅膀等。

4,无论人形还是兽形,兽人无法使用额外的能力,只拥有所属动物的能力。(比如蛇类兽人的毒液,蜥蜴类兽人的变换肤色来贴近周围环境,还有飞禽类兽人(包括雌性可以飞翔。)

5,兽世有一定的文明基础,比如祭祀,交易,设定有每个部落特定的习俗和规矩,兽人在寻找伴侣的时候也会遵循动物的本能,没有生殖隔离,但生出的幼崽会随机继承其父母任一一方的血脉。

6,后期会有两个主角现代兽世来回穿的剧情。

7,主要内容并不是基建,介意的慎重,基建只是辅助剧情,经不起深挖哈。

大致的设定如上,如有底层逻辑的错误或者不是很理解的地方可以段评指出。

以下正文开始。

——————————

“云宴,阿弟,以后你就是我的云宴阿弟了!太好啦!我有阿弟咯~”

“阳崽,你慢点儿跑!”

“云山族长……阳崽捡回来的那孩子,是个无征者……这是灾祸!是诅咒之子啊!他会给整个部落带来不幸的!”

“我不管宴崽是什么身份,我只知道他是我一点一点养大的崽子!祭司,请你别再说了,就算他真是诅咒之子,我云翎也护定他了!”

“你们……唉!愚昧啊……”

“崽子……别怨我。要怨,就怨你是被兽神遗弃的存在……你已经引来了天灾。作为祭司,我绝不能容你继续留在部落,我能把你带出来,说明族人们也并没有那么在乎你,你……就安息吧!回归兽神的怀抱去。”

“宴崽——!你在哪儿?我的崽子啊~~”

“宴阿弟!阿弟!你去哪儿了……阿弟……呜……”

无数遥远的声音,像沉在湖底的碎玉,一片一片浮上他混沌的梦境。

此刻,巨大的藤蔓巢穴深处,云阳蜷在干草堆上,眉头紧锁。

睡梦中,他无意识地缩紧身体,如同一只在冬夜中寻求温暖的大型猫科动物。

“你是老子的种!你挣的钱不交给我交给谁?赶紧收拾东西去下一场直播!老子还等着广告商打款回去翻本呢!天生的懒骨头!”

“小宴啊……妈妈看中了一个包,不贵的,才五十万……你帮妈妈买下来,好不好?”

“呜呜……我儿子现在出名了,能赚钱了,就不认我这个妈了是吧……”

“我不管,今晚我就要看到那个镯子摆在餐桌上!你听见没有!”

梦中贪婪的尖啸尚未散去,巢穴里已响起咯吱咯吱的细响。

是云宴在睡梦中死死咬紧了牙关,几乎要将牙齿磨碎。

随后双眸猛地睁开,他坐了起来。

下一瞬,他猛地睁开双眼,倏地坐起身!

又是这些声音……这些阴魂不散,这些让他痛恨至极的声音!

宿主,你又做噩梦了?

“……嗯,没事。”

云宴深深喘了几口气,随后浑身脱力般,重重倒回干草堆里。

他是一个穿越者,但和一般的穿越有些不一样,他算是投胎到这个...呃,怎么说呢?那种小说里面的兽世,这个世界的文明很落后,就像前世的原始部落,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这里的原始人生来就带着某些动物的特征,比如犄角,兽耳,尾巴,有的有翅膀,而且他们也都是同类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部落,部落的名字就以他们的动物种类命名。

可能是这具重新在这边出生的身体里流淌着兽人的血,他除了能听懂兽人的语言外,说的也是兽人的语言,尽管很小的时候他就被两次遗弃,最后被一只母豹给叼回巢穴养大。

宿主,要不然……玩会儿手机?还是准备起来去打猎?

“你管得太宽了!”云宴语气骤然转冷,“别忘了,要不是你当初返厂重修,我的母兽……可能不会那么早回归兽神怀抱!”

我……我也不想的啊!系统的声音顿时带上了哭腔,那时为了护住你的灵魂,我连核心都差点碎裂……不然也不会维修那么久…我...

“行了,别在这哭丧了!记住你现在的本分,不要对我指手画脚!”

云宴不耐烦的低声打断系统的声音警告道。

喔,我知道了!宿主。

系统的声音没有再冒头,云宴又躺了一会儿,耳朵轻微耸动,捕捉着巢穴外的风声、远处的鸟鸣,确认着周遭的安全。

直到确认自己彻底清醒,并且环境没有任何异样,他才像一只睡饱了的豹子,四肢舒展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脊椎弯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关节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他爬起身,走到巢穴边缘。

没有直接下去,而是先探出头,鼻翼微动,轻轻嗅了嗅下方的空气,瞳孔扫视着下方的林地,评估着高度与环境。

然后,他才伸出手,指尖那打磨得异常锋利的指甲,牢牢地扣进了树皮的缝隙里。

他向下爬去的动作并非简单的爬动,更接近于滑落与精准掌控的结合。

身体轻盈协调,四肢并用,利用指甲提供的主要抓力,以及脚掌对树干表面的微妙感知和蹬踏,控制着下落的速度和方向。

肩胛骨随着动作在皮肤下流畅地起伏,充满了猫科动物特有的韵律感。

对于现代人来说高耸入云的参天大树,不过是幼时母兽带着他爬过一遍又一遍的楼梯,身体里的血液有兽人的基因传承,习性有母兽这只黑豹的教导,造就了现在行为特别割裂的云宴。

他的思维是现代人的灵魂,习性是野兽,身体却是一个兽人,还是一个没有任何动物特征的兽人,为什么不觉得自己是人呢?

因为他自己能感觉到,现在这具身体不论是五感还是力气、速度等一系列身体素质,都比普通人类时的他强太多太多了。

唯一的解释,恐怕就像那个祭司说的,他是一个无征者兽人。

稳稳落地,脚指头率先接触铺满腐殖层的松软地面,足弓微弓,完美地缓冲了落差,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落地后,他甚至没有立刻站直,而是就着微蹲的姿势停顿了一瞬,目光再次快速扫过四周,耳朵捕捉着最后的余音,确认这次下楼没有引起任何不必要的注意。

这并不是什么会让云宴骄傲的事,这只是母兽教导的最简单最基础的行为。

作为丛林的顶级猎食者,要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任何地方,不让你的猎物察觉你的到来是他学的第一课,早已刻入骨髓,成为无需思考的本能。

确认一切如常后,他这才直起身子,朝着不远处那个小水潭走去。

他出生在这个世界已经十九年了,其实按照兽人的说法, 应该是十九个轮回日,兽人还没有很明确的表达年月日这样的时间单位,都是说的一个日头,某个季节,比如春季被他们称为繁殖季,夏季是炎热季,以此类推,秋季和冬季就是狩猎季和雪季。

而年这样的单位就被轮回日代替了,因为象征着四个季节的轮回交替,他们也没有生日这一说,都是过完了雪季就往上加一个数字,其实也挺奇怪的,没有时间单位,却有数字单位。

算了!他懒得去深究,想太多容易变成白痴!

来到水潭边,云宴刚想伏低身体,捧起清水给自己擦洗一下,系统的声音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意味,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

宿主,需要牙刷牙膏吗?不用积分喔,都是你原本囤积在房车里的物资呢!

云宴的动作顿了一下。

系统是三年前激活的,就在他母兽年老力衰,最终在巢穴里安然闭上双眼的那一天。

当时,巨大的悲痛和茫然席卷了他,而系统的上线提示音在那一刻显得如此刺耳。

他怨恨极了,恨这所谓的系统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才出现,如果它能早一点,哪怕早个几天……是不是一切都会不同?

后来,是一只不长眼的豺狗,试图扒开他好不容易为母兽垒起的安息之地。

那一刻的暴怒压倒了一切,他几乎是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扑上去,用牙齿活生生咬断了那畜生的喉咙,温热的血液溅满他的脸颊和胸膛,也未能平息他心头的狂怒与哀恸。

是系统在那个时候,怯怯地提议:宿主,要不然……我们给母兽修一个更坚固的坟墓吧?我……我可以提供一点帮助。你在兽世学习的东西还有行为都可以获得积分,我可以给你提供水泥和砖石。

就是从那时起,他才慢慢开始接受系统的存在,将心底那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怨恨强行压制了下去。他接受了系统的帮助,为母兽建造了一个坚固无比的安眠之所。

他也知道了系统迟来的原因。

为了在穿越时空乱流中护住他的灵魂不至湮灭,系统核心几乎碎裂,陷入了长久的返回修复和休眠,直到三年前才勉强积蓄够能量激活。

虽然理解了原因,那份深切的遗憾却无法抹平。他依旧排斥使用那些现代物资,每次看到那些东西,都会不受控制地想:如果系统能早点到,如果他早点能取出房车里那些高效的工具、药物和丰富的食物……母兽是不是就能过得轻松一些,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离开他?

故而直到现在,他除了偶尔会用那个防风的火机点燃篝火,或者拿出上辈子的手机,听听他为了直播效果下载下来的歌,排遣一下深入骨髓的孤独感之外,其余的物资,他几乎碰都不碰。

那辆超大的豪华房车,是他上辈子为自己准备的诺亚方舟。

为了逃离那对只知道吸血的父母,他悄悄攒下了大部分收入,买下它,并塞满了各种生存物资、工具和美食,梦想着开启环球直播之旅,彻底获得自由。

却没想到,在开往边境的路上,遭遇了百年难遇的山体滑坡……

再次睁眼,便是这个兽世。

而系统激活时,那辆满载着他前世所有准备与希望的房车,也一同出现在了他的意识空间里,像一个巨大而沉默的纪念碑。

“不用。”

云宴的声音冷淡,打断了系统的提议。

他径直用手捧起冰凉的泉水,用力地漱了漱口,又掬水拍在脸上,仿佛借此也能洗去心头翻涌起来的复杂情绪。

清水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滴落在平静的潭面上,漾开一圈圈微小的涟漪。

洗漱完毕,他甩了甩头,像豹子抖落水珠般利落。

饥饿感促使他立刻进入了猎手的状态。

他的目光开始变得锐利,身体微微压低,在林间无声地穿行。

追踪着地面上新鲜的足迹,分辨着空气中残留的气味信息。

一只不算太大的野羊刚刚经过这里。

他在树干与灌木的掩护下移动,脚步轻得连地上的枯叶都不曾发出声响。

他追随着踪迹,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这片熟悉丛林的最边缘地带。

再往外,就是更为开阔的连接着北方荒原的草甸了。

远处,是那座他久远记忆里的土黄色山壁,那片山壁之下就是曾经他待过大半年的地方,那个...抛弃他的部落所在的位置。

不过,现在那个部落已经不在那了,因为自己这个诅咒之子给他们带来了天灾,暴雨侵袭,部落外的河流漫入了内部,他们不得不联合河谷地区的其他部落迁徙,北上去寻找新的家园。

而就在这时,一股异常熟悉却又隔了无比久远的气味,混杂在风里,猛地钻入了他的鼻腔。

那是一种……带着雨后草甸般清新的青草气息,混合着阳光晒过后的厚重而温暖的土地味道。

是白牦牛部落的兽人!

云宴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浑身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立刻顺着丛林边缘一棵高大的树木攀爬而上,找了个能隐蔽自己身形的枝头蹲下,轻轻的拨开眼前的树叶,朝着远处的山壁下望去。

只见那片原本因部落迁徙而荒废了许久的土地上,此刻竟重新出现了活动的身影!

那些身影高大而沉稳,头上顶着黑曜石般如同弯曲新月的巨大牦牛角,在阳光下泛着沉凝的光泽。

忙碌着的都是雄性兽人……也对,看他们搬运巨石清理断垣残壁的架势,显然是在重新规整部落,雌性兽人也确实很少从事这类繁重的体力活。

白牦牛兽人的兽征其实很好辨认。

除了那对标志性的牛角外,还有那对生在脑袋两侧,覆盖着细密绒毛的宽大兽耳,以及后腰处垂落的,时不时轻缓摆动的白色牦牛尾巴。

而最重要的特征,是雄性身上披着几乎从不离身的厚重披风,那是他们在第一次成功变身人形时,自身蜕换下来的原始兽皮鞣制而成,是他们成年的标志,也是承载着勇气与荣耀的身份象征。

云宴的视线死死地锁定了其中一个身影。

那个雄性比其他同伴显得更为魁伟雄壮,即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沉稳如山的力量感。

他正扛着一根需要两人合抱的粗大树木,步伐稳健地走向正在搭建的骨架。

是云阳。

那个……曾经在这片丛林边缘捡到自己的雄性兽人。

当时,自己刚出生,被裹在粗糙的兽皮里,丢弃在这片丛林的边缘位置,连睁开眼睛看清这个世界都困难,更不清楚自己的处境。

而那时的云阳,也不过是四五岁的年纪,作为族长的崽子,跟着部落的狩猎队熟悉猎场,意外发现了奄奄一息的他。

这些尘封的往事,都是他后来,在系统激活后,一点点向它询问才拼凑出来的。

可惜,系统也知之甚少,它的核心在护送他灵魂穿越时损坏严重,只勉强记录下他被一个拥有天蓝色兽瞳的幼年白牦牛兽人捡到,确认他暂时安全后,能量便彻底耗尽,陷入了漫长的返厂重修。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是因为族长云山一脉的白牦牛兽人,拥有着最为纯正高贵的血统,其最显著的外在特征,便是那一双如同冰川深处蕴藏的宝石般,澄澈的天蓝色兽瞳!

此刻,那双独特的天蓝色兽瞳,正专注地凝视着手中的巨木,与同伴协作,将其稳稳地安放在石基之上。

云宴蹲在树梢,身体僵硬得如同凝固。

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着,每一下都撞击着那些被他深埋在心底,关于被遗弃与短暂收留的混乱记忆。

风带来了故土的气息,也带来了那段他以为早已与自己无关的过往,如此鲜明,如此……猝不及防。

一股混杂着酸楚与暴戾的情绪猛地冲上喉咙。

算了,回就回了吧。和他云宴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是一个兽人眼中被兽神诅咒的存在,是会带来不幸、带来天灾的无征者!

那个将他抛进密林深处的祭司,那双布满皱纹却写满冷酷的眼睛,就是这样对着全族人宣告的。

他们带着全然的厌恶,在决定举族迁徙的那一天,将还不到一岁的他,带到了这片更危险的丛林边缘,像丢弃猎物肮脏的内脏一样,毫不犹豫地抛下。

目的难道还不够明显吗?就是要他死!

既然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是个会带来灾难的诅咒之子,那当初……当初又为什么要将他捡回去?!

是觉得一时新奇吗?像摆弄一个短暂的玩物?

还是……仅仅如同对待路边一只瘸了腿的野猫野狗,施舍一点微不足道的怜悯,等到厌烦了,或者发现是累赘了,就能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口那片被往事撕裂的钝痛。

他死死盯着远处那个忙碌的的身影。

“云阳,我的确欠你一条命,但...我会还给你的。到时候,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

白牦牛部落内,雄性兽人们正忙碌在这片岩壁下的各个角落。

这个地方十几个轮回日没有兽人居住了,有些阴暗潮湿的地方要好好的清理一遍,以免有毒虫或者什么小型野兽藏匿其中,到时候被惊吓到出来伤了老族人,雌性和幼崽。

一般这种打扫卫生的活都是有半大小子,已经可以兽型人形随意切换的兽人来做,而那些力气大的成年雄性都在进行着部落搭建的工作,这是他们在北地学到的基础搭建知识,仅仅只作用于建造一个干燥且通风的储存仓库,用来存放部落的食物,比如肉干,采集的植物根茎还有浆果,以及晒干的野菜等能吃的东西。

至于居住的洞穴,他们依旧遵循着古老的传统,选择栖息在岩壁之上。

这片巨大的浅凹型岩壁不高,仅分上下两层,内部被开凿出大小不一的洞穴,冬暖夏凉,是牦牛兽人世代偏爱居所。整个部落所在的谷地地形颇佳,两侧有嶙峋的怪石自然围合,怪石之后更有几处小型岩壁作为屏障,共同构筑了一道抵御大批群居野兽袭击的天然防线。

“阳崽!这边递根木头过来!” 一个脸上带着一道浅疤的中年雄性兽人喊道。

云阳沉默着,将手边一根处理好的结实木材递过去。

他天蓝色的眸子扫过正在仓库框架上忙碌的同伴,又落回自己手中正在打磨的石锤上,动作稳健,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沉郁。

回到这里,空气中弥漫的熟悉气味,视野里的一草一木,都像无形的钩子,不断拉扯着他心底最深的那道伤疤。

不远处,一群半大的小子正变作牦牛兽型,用他们坚实的蹄子踩踏一片松软的土地,将其夯实作为未来的广场。

他们互相顶撞着尚未长成的犄角,发出沉闷的咚咚声,这是他们玩耍也是锻炼的方式。

偶尔有年长的雌性阿姆经过,会笑着呵斥一声:“轻点儿,崽子们,别把角撞坏了!” 但那眼神里,是藏不住的对族群未来希望的温柔。

在岩壁下层,一个较为宽敞,位置也更好的洞穴前,一位身姿挺拔,眉眼间与云阳有几分相似的雌性兽人,正仔细地用干燥的苔藓和新采集的柔软干草铺设洞穴内部。

她是云翎,族长云山的亲阿妹。

她的动作轻柔而专注,仿佛在布置一个极其珍贵的居所。

铺着铺着,她的动作慢了下来,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山谷入口的方向,投向那片茂密的丛林边缘,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深深的怀念。

曾经有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家伙,会用他那双黑溜溜,不含一丝杂质的眼睛看着她,会在她靠近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那个被她和其他阿姆们轮流抱在怀里疼惜的、特殊的无征者幼崽……

“阿母~!”

有些顽皮的幼崽虎头虎脑的冲了进来,他是云翎的孩子,已经度过了五个轮回日了,是她在北地时生的幼崽,取名叫云安,是什么含义一目了然,希望他平平安安......至少......

小家伙一头扎进云翎怀里,头顶那对嫩嫩的黄褐色小犄角蹭着她。

云翎被撞得回过神,眼底的悲伤迅速被温柔取代,搂住怀里的小暖炉:“安崽,跑这么急,小心摔跤。”

“阿母,外面在搭好~大的棚子呢!”云安兴奋地比划着,小尾巴在身后直晃。

“是啊,在搭存粮食的大棚子呢。”

沉稳的男声从洞口传来。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魁梧,披着黄褐色厚重兽皮披风的雄性兽人走了进来,他面容坚毅,头顶一对同样呈黄褐色的弯曲牛角彰显着他独特的血脉。

这是云翎的伴侣,岩爪。

他因这身罕见的毛色被原部落视为异类并驱逐,最终流落到北地,遇到了云翎,被白牦牛部落接纳,才有了真正的家。

岩爪走到云翎身边,宽厚的手掌自然地搭上她的肩膀,目光温和地看着她和崽子。

他注意到云翎脸上尚未完全褪去的些许黯然,又顺着她之前望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下明了。

小云安靠在母亲怀里,仰起小脸,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突然小声问道:“阿母,你刚才……是不是又想宴阿兄了?”

云翎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带着酸楚的温柔笑容,轻轻摸了摸崽子的头:“嗯,阿母是想他了。”

关于云宴的事,她从未隐瞒过自己的伴侣和崽子。

那个短暂存在过的小生命,是她和许多族人心头共同的遗憾。

岩爪将手按在云翎肩头,用力握了握,声音低沉而可靠:“都过去了。也许……兽神会保佑那宴崽,无论在哪儿。”

他虽然未曾见过那个崽子,但他理解这份失去幼崽的痛苦,也深深感激这个接纳了他的部落,更能体会云翎和族人们那份深藏心底的愧疚与思念。

云翎将头轻轻靠在伴侣结实的臂膀上,感受着小云安在怀里的温暖,心中那份尖锐的疼痛似乎被这双重的温暖稍稍抚平了一些。

只是,目光仍会不由自主地飘向洞外,飘向那片吞噬了她第一个视为自己幼崽的沉默丛林。

而在岩壁的高处,挨着族长云山的洞穴不远处,这里有个单独的,比较精巧一些的洞穴。

这里是白牦牛部落祭司——磐石的洞穴。

祭司磐石拄着象征身份的骨杖,站在洞口俯瞰着整个重建中的部落。

他的目光扫过下方忙碌的景象,扫过云阳沉默的背影,最后,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远处那片茂密而危险的丛林方向,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的平静。

他永远不会知道,就在那片他以为早已吞噬一切的丛林边缘,一棵高树的枝桠间,一双琥珀色的,带着恨意的眼睛,正穿透层层枝叶,将他们所有人的身影,都牢牢地刻在了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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